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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马建平 
部队: 军直   
部门: 灵丘场站通信营 
职别: 报务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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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辞: 战友聚会可以畅饮,但绝非酒肉朋友;战友彼此可以帮衬,但绝非利益交换。战友相互可以调侃,但绝非恶意攻击;战友网上可以闲聊,但绝非无病呻吟。战友情,永远的正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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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8 《闹悬》上部  

发表时间:

2016-9-22 6:44:06

更新时间: 

2016-9-22 7:03:22  更新者: 马建平

关键词:

文学  

  [这是对本篇第 835 次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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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闹悬》上部

我这个人看似蔫蔫的,平时和大家在一起的时话也不怎么多,但骨子里却是一个很不安生的人,喜欢冒险,总爱干点有违常理的事儿。这不,当兵的这几年里,我闹过二次悬,其中有一次几乎和死神擦身而过,险些丢了性命。一次是因为玩枪惹的祸,差点从山崖上掉下去。还有一次是为了偷偷读书差点闷死在地窖里。

我从小就喜欢枪,更喜欢玩枪。我爸从部队下来后到了公安,身边有两支枪,都是过去从战场上带下来的。一支是西班牙产的狗牌撸子,另一支是德国造的20响驳壳枪。记得我那时常在老爸那支驳壳枪筒里插上一根筷子,一扣扳机就可以将它射出枪膛。当时总幻想着长大了,兴许有朝一日自己应该可以继承老爸的一支枪。后来文革开始,公安的枪支统一上缴,两支枪都被收走,我还伤心地大哭了一场。

到部队就当了报务员,每天都跟电台、收发报机、电键和电码打交道,基本没有机会接触枪支。有时偶尔去警卫连玩,或者到师部的老乡那里聊天,我总会缠着他们让我玩玩他们的枪。有机会摸摸真枪,感觉特别好。枪身的珐琅,枪托的纹路,对我都有独特的诱惑。

到了部队本想有机会接触枪支了吧,谁成想又当了通信兵,除了刚入伍那会在北京斋堂训练营时有十多天射击训练机会摸摸半自动步枪,之后分别以站姿、跪姿、卧姿这三种射击姿势打了9发子弹之外,三年入伍生涯几乎和枪支无缘。

到了入伍第二年,我被调到连部当了一段文书。没当过兵的人,听到文书,会以为这活儿有点类似地方上秘书的工作。实际上,除了连队开会时文书需要做做记录动动笔杆子之外,其余的时间,大都是在连部打杂儿。早上出操吹哨,冬天连部生炉子,周末值班守电话,晚上给连长烧开水……。不过在所有文书干的活儿里,有一个事情我喜欢干,那就是在师里武器装备大检查前给连首长擦枪,虽然拆卸枪支,擦拭,上油等是个比较麻烦的活儿,但至少可以部分满足我对枪的那份渴望。

一天下午,打枪的机会来了。二个战友不知从哪弄来了一支半自动步枪和几发子弹,我们三个人偷偷溜出军营,到营房附近的山上去过枪瘾。我们想顺便看看山上有没有什么猎物,如果能打上一只野兔子或山鸡什么的,岂不是鱼和熊掌兼得的好事儿!不过我们对发现小动物基本没抱什么希望。在灵丘这荒山野岭上除了漫山遍野的石头疙瘩和偶尔老乡赶在山坡上的几只毛驴,哪还有什么猎物呢。反正我们的主要目的是打枪,路上我们也商量好了,如果实在找不到什么飞禽走兽,我们就把几颗子弹随便打了,过过枪瘾就原路返回。

     灵丘机场基本上被四周群山包围着,如果你登上一座峰峦,站在山上扯开嗓子高喊一声,那声音会在大山的四周来回窜动,产生不小的回音效果。我们知道,要“打猎”万万不能离营房太近,否则枪声一响,接力般的回声动静太大,一旦让部队知道了,会给我们自己带来麻烦。

为了尽量不出什么纰漏,我们径直往山上爬,上了一个高坡,接着又登上了一个高坡,最后来到了一个下面都是陡峭沟豁的石台,石台的斜上方有个小小的制高点。我一时逞能,自己抓着一棵野藤蔓径自攀爬上去。嚯!居高临下,这里几乎可以鸟瞰机场全貌和临近村落的风景。登上高坡,我得意地冲着下面的二个战友吟诵着李白的著名诗句“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赏完了美景,环顾四周,我突然傻在那里!此时猛然发现自己现在居然身陷险境却浑然不知。

此时我站着的位置距离下方二位战友待的地方大约有近三米的高度。高台的下边就是几十米的山崖。虽然刚刚登上石台的时候我是拉着一根枯藤上来的,但再往下一看这高度,说什么我也不敢再顺着那根藤爬回下边二位战友站着的地方了。万一那枯藤断了,我就可能摔下去,摔个粉身碎骨。我尝试着用各种方法下去,几乎花了半个时辰的功夫还是不行。此时,下面的两位战友也急的抓耳挠腮的,一时间没了主意。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我们三个都没了主意。此时山沟里起风了,一时间大风夹杂着黄土和沙粒朝我们吹过来,我的眼睛被大风吹起的黄土迷的几乎都睁不开。怎么办呢?无奈之下,我只有横下一条心,豁出去往下跳!

由于我脚下的这个平台和下面两位战友站的地方还不是完全垂直向下的距离,我必须站在这个石坡平台的另一侧,助跑几步然后在跳下去, 但助跑肯定会产生一定的前冲力。如果落地的时候不能完全像体操运动员下杠时那样,钉子一般站在原地的话,身体的前冲力就有可能让自己跌下这几十米深的山涧里。

此时我突然想起了我们指导员曾经讲过的一件亲历的事故。他原来所在的一个单位,连队为了改善伙食,连长带着几个战士去附近的水库炸鱼。为了捞浮鱼,一个来自吉林的小战士不幸溺水身亡。最后勉强被定性为突发事故意外死亡。我不敢往下想了,此时只感觉后脊梁骨阵阵发凉。

临跳下去之前,我像嘱咐临终遗言似地冲下面的那两位战友唠叨着:“你们千万拦住了我,否则,我就会掉到山涧里,也回不了天津,再也见不到我妈,肯定不了烈士,临死说不定还得背个处分……”“你快跳吧,别嘚啵了,等会天黑了!”下边那两位也急了。

发昏当不了死,我淡定了一下,万般无奈,心里默诵着毛主席语录:“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助跑了几步,撒手闭眼跳了下去。咚的一声,我落地了。还好,下面的战友拉住了我,除了膝盖骨被狠狠地蹲了一下,一切尚且平安。

危险过后,我们三个人定了定神儿,打枪的热情早就随着危险的解除烟消云散了。紧张疲惫的我们拖着那支枪,带着几发子弹,灰溜溜的返回了营地。没人知道我们曾经去过哪,没人知道我们曾经经历了什么,更没人知道为什么我好几天走路一瘸一拐的。事后想起来,特别瘆的慌。当时要是真的伤了,残了,没了,自己倒霉不说,家人痛苦,估计如果摔残废了侥幸活着,肯定要背个大处分!如果因此丧了命,估计也跟烈士毫不沾边!(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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浏览时间:2024-5-4 10:3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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