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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郭铭儒 
部队: 空24师  师政治部 
部门: 独立大队 
职别: 机械员、机械师、宣传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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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辞:     战友是梦,睡也思念;战友是魂,嵌入心田;战友是金,沉沉甸甸;战友是缘,一世相牵;战友是路,越走越宽;战友是福,吉祥无边! 
所有篇目(共38篇)

标题:

我的老娘  

发表时间:

2017-5-15 15:30:45

更新时间: 

2017-5-18 15:23:58  更新者: 王泰乐

关键词:

母亲  

  [这是对本篇第 1698 次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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链接到“华戎新闻”

        我出生的小山村

我的老娘

 

引子


        母亲离开我们已经123天了,但在我的心里,母亲一直就没有离开这个世界,尤其春节前后关于“量子缠绕”学说出现后,我就更坚信母亲就在我们身边。因而,按照老家的习惯,我整整100天没敢理发,生怕母亲看到我没给她“戴重发”(双亲离世后儿子要守孝100天不理发)而生气。这几天,离母亲节近了,朋友圈到处是关于母亲的文章和视频。于是我也翻出一年前制作的这个视频,重新发表,作为献给母亲的一份礼物。

 

  20170512早


 

我的老娘今年八十一岁了,打从去年春节后,一病不起,吃在床上,喝在床上,拉在床上,经常还要发脾气。好在我有个好妹妹,辞了工作,放下自己家里的事,搬到老娘身边来,一日三餐伺候着,喂药喂水,细心周到,端屎倒尿不嫌弃;

老娘老了,一阵糊涂,一阵清楚,糊涂的时候不认人,清楚的时候,有时哭有时又有笑;半夜三更娘醒了,要翻身,要喝水,一时伺候不周,骂骂咧咧,摔摔打打,乱发脾气,妹妹都能忍着哄着让老娘安静下来。

                                                       
  去年8月的一天上午,我正开会呢,突然手机响起来,一看是老娘的号码,我赶紧接起来,听筒中传来老娘颤微微的吆喊:“儿啊,你不回来看看娘,娘想你了……”

老娘这一吆喊,把我的心都喊碎了。在我参军入伍离家后的几十年中,老娘从来没有这样喊过我,即使父亲病危,娘也不让弟妹在给我的信中露一句。每次接到家中来信,都是“平安无事”,“一切安好”,“安心工作”,这些词句几乎成了家信的固定模式。她真的是怕因此影响儿子的工作啊。直到父亲咽下最后一口气,她才让弟弟到县城给我发了一封电报:“父病危,速归。”当我急匆匆回到那座小山村时,父亲已经入殓,躺在棺材里了……

想到此,我当即放下手头的工作,要了个车,急急忙忙回老家。可是,车刚刚出昌平,前面就被堵住了,花了两个多小时才算挪到居庸关,抬头望去,蜿蜒的八达岭高速路上,就象一条长龙沿山而卧。这时,公司又来电话要我回去处理一件急事。我只好下了高速路,从居庸关调头,延着辅路往回返。这一返回,一拖又是一月多。再没顾上看老娘。

去年9月的一天,老舅舅又来电话,问我“能不能回来一趟,看看你的老娘”,可我当时,人在四川,一时脱不开身,一拖再拖,又是几个月。

直到今年1月21日已是农历羊年的腊月十四了,公司的项目正好到了一个阶段,我让员工们提前放了假,本想22日就回老家看老娘。可被一件别的事耽搁了一天,直到23日下午才算脱开身子,终于回到阔别一年的张家口。

                                                       
  当我站在老娘的病床前,看着面无血色,骨瘦如柴,有气无力的老娘时,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她,但我明显地感觉到老娘有一口怨气要发而发不出来。

老娘是个要强的女人。自我记事起,父亲的身体就不好。是母亲用她瘦弱的肩膀,硬撑起一个支离破碎的家,把我们一个个拉扯大。

父亲去世时,一个弟弟两个妹妹都还没成家。是母亲--一个44岁的女人,守寡守了整整37年,用她的坚强和毅力支撑着,才使她的儿子我,成长为一名空军上校,才使我的弟弟妹妹们也都长大了,成家了,而且都有了自己的儿女,都有了自己的工作,就连老娘的孙子孙女外甥女也成家成才了,一个成为副团职军官,一个成为航空公司的飞机机械员,一个成为高档酒店的高管,一个成为著名连锁机构的一方主管,而老娘却在这好日子刚刚开始的时候,瘫在床上了。

我的苦命的老娘,

老娘,你命苦啊!

这次回来,我专门请了一位会针灸的冬寒姑娘,来给老娘扎针按摩治疗一阵子,也算对我这些年来没有尽到孝心的一点弥补吧。

1月24日上午,趁着日头上升阳气也上升的时刻,冬寒开始了她的针灸治疗。但是,由于老娘长时间的一个姿势躺着,她身体的许多部位已经血脉不通,用手一碰,就会疼痛难忍,更别说针灸按摩了。当然,疼痛也证明了整个身体的血脉系统还没有出现坏死现象,否则,就不会感觉到疼痛了。痛则不通,通则不痛。按照这样的逻辑思维,大家都有信心,期待着出现奇迹。

 

                                                  
  连续三天针灸,老娘没有多大起色,只是感觉“身上更软了”(老娘原话),更没力气了,按照中医说法,这是一个好现象,可是,她说什么也不让再扎针了。针灸只好停下来,等待老娘的转变。

就这样,针灸停了两天,直到1月29日,老娘终于松口了,允许继续给她扎针。见此情景,冬寒调整了治疗方案,一边扎针,一边按摩,一边用药浴洗脚,而且,要求我当儿子的亲自动手给老娘洗脚,按照中医理论,儿子给娘洗,闺女给爹洗,阴阳互补。我想,只要能让老娘站起来,让我干什么都行。可是,老娘说什么也不让我洗,说是怕她的脚臭影响了儿子的官运和财运,我说,我已经退役了,不当官了,不怕影响。老娘却说,那也不行,只允许闺女洗,不允许儿子洗,左劝右劝,总算劝说的老娘同意试一试。

那天,妹妹按照要求,用泡姜和艾草煮了一锅药汤,老娘坐不起来,我们只好让她躺在床上,抬起一只脚,淋着药汤慢慢洗,洗完一只脚,再洗另一只脚。


                                                 
  当我双手捧起老娘的脚时,才发现:这双脚,真的是一双很不平常的脚;

这是一双“解放脚”,是新中国解放后才放开的被緾的严重扭曲变形的脚。长不足一掌,宽不过三指。

然而,就是这双小脚,丈量过我们村的4800亩丘陵地,丈量过我们村的七沟八梁三面坡;

就是这双脚,曾经走在儿女的前头,领着我们兄弟姊妹刨药材,从“敕儿沟”到“大西梁”,从“红土坡”到“十八亩塬”,从“叨岭背”到“正南沟梁”,一步一挠子,一刨一个坑,一坑就有一棵“药根根”(山药材),我的整个初中、高中的伙食费和书学费,都是通过“药根根换钱”换来的。真是“捧起老娘一双脚,百般滋味上心头”。

 

记得有一年的一个夏天,我们一早就起床,趁着月色赶了15里山路,去县城“卖根根”(山药材),那一天,母亲背了百多斤,我和弟弟也各有五六十斤,本想到了药材收购站排上第一名,卖了药材,领上钱,就赶往学校去上第一节课,可是,当“过洋河”时,发现河水上涨了,母亲犹豫不敢过,可是,要想等到河水降下来不知要到啥时候,如果绕到上游从桥上过,需要多走五六里,我们负重走了大半夜,已经很累了。可是,如果排不上收购站开门后的第一名,我就误了上课了。

于是,母亲看看我们,一咬牙,让我们拉着她的后衣襟,她就用这双小脚去探路,一步一步又一步,河水越来越深,当我们走到河中心时,浑糊糊的一个浪头打过来,弟弟拉着母亲衣角的手突然松开了,一个咧噘,被水冲出两三米,就在这时,走在前面的母亲斜刺里(方言:意思向着弟弟被冲走的方向一步冲过去)一步冲上去,紧紧抓住弟弟背上的药材布袋,顺着河水斜向前而去……

真是万幸,我们娘儿仨个虽然全倒了,全湿了,但无大的损失,只是我的一双解放鞋被水冲走了。母亲把我们拉过河岸,一头倒在了河埂上……


                                                   
  头一天给老娘洗脚,十个脚指头不让碰,一碰就喊疼。我就按照冬寒教给的方法,轻轻地洗,轻轻的揉,一点一点地从脚指根部往脚指头上捋,直到捋的不疼了,再捋下一个,就这样,花了一个多小时,十个指头全部捋完了,老娘也不喊疼了。然后,再把足根部轻轻地捋了几遍,她也适应了。头一回给老娘洗脚,很成功,很圆满。所以,一洗完就说好了,明天接着洗,老娘也答应了。

我以为,我是了解母亲的,在我的印象中,老娘是一个说到哪儿就做到哪儿的女人,说好的事儿从来不会变的。可是,第二天,当我们准备好洗脚时,她变了,说什么也不洗了。这时候,我才感觉到:老娘真的老了,她已经变成一个“老小孩”了。她可以说了话不算数,也可以不讲理了。

没办法,我看再劝也没用,只发作罢。把烧好的洗脚汤让妹妹使用了。

转过天来,就是1月31日,针灸已经到了第六天,我早早地来到母亲的床前,求她继续扎针,并且继续洗脚。没想到,这一天,母亲显得特别清楚特别配合,扎了满身的针,醒针醒了一个多小时,虽然她也叫了几次,要求起针,但我们劝一劝,她也听话了,坚持下来了,而且,起了针就洗脚,而且还要试探着坐起来,一点一点地往床边挪动,直到真的挪到床边,坐在床沿上让我坐在小板凳上慢慢地洗,其实,我知道,她是心疼儿子,怕我太累了。

第二次给老娘洗脚,我还是按照上次的方法洗,当我一个一个地给她揉脚指头时,才发现老娘没再喊叫“疼”,一问才知道:这天只剩下“左三右二”的五个脚指有点疼,其它五个脚指头没感觉到疼。

我心头暗暗高兴:我的老娘哎,看来这针扎的管用了,脚也洗的管用了。

于是,我又趁势鼓励老娘:明天再做最后一次针灸就是一个疗程了,而且,还要坚持洗脚,效果会更好。老娘答应的挺痛快。

第二天,是2月1日农历腊月二十三,老娘这次配合的更好。很顺利地完成了针灸和洗脚,这一次,老娘开始自己动手了,先洗手后洗脚,而且,她的十个脚指头都不疼了。正在给老娘洗脚得当儿,我起身接了一个长途电话,冬寒又接着给她洗,边洗边加热水,边洗边按摩,这次洗的效果更好。

于是,给老娘洗完脚就让她休息,我们出去给她买鲜花。

当我们买回鲜花来,她也睡醒了,我们试探地问老娘,能不能起来,穿好衣服,到客厅里与我们照一张合影像?老娘表现的很勇敢,在妹妹的帮助下,她费了很大力气终于穿上了过年的新衣服,来到客厅与我们一个一个地合影。令我最开心的是:她居然学着年轻人的动作:用手比划了一个“V”字型。

我的老娘呀。你真伟大。看来今年你又能与我们过一个团团圆圆的春节了。

 

 后记:

我于今年大年初一下午,又与儿子一起开车回老家看老娘,使我没想到的是:老娘让把那台从来不息火的“小太阳”电热风关了,因为她嫌热,见此,我发自内心地高兴,要知道:仔细算算,老娘大概有十多年了只怕冷,不怕热,一年四季她的屋子里开着电热风,还是怕开门的风吹着她,而今,老娘也知道嫌热了。说明什么?说明她的身体血脉打通了,看来这针灸和中药洗脚是真管用啊。

 

未完的话:

往事历历在目,心头层层波涛,娘在家也在,有娘的地方就是家,尽你所能别作秀,量力而行别自责;老娘铺给儿女谋生的路,老娘也丈量子孙前头的道,孝与不孝,天知道,地知道,你自己更知道。


                                                                       2016年2月13日草于北京

 

 

  

评论(共 3 篇):

  评论者: 王泰乐

发表时间:2017-5-18 15:23:58

郭干事的文章感动到我了。   

 

  评论者: 郭铭儒

发表时间:2017-5-17 19:41:42

谢谢维明的鼓励   

 

  评论者: 殷维明

发表时间:2017-5-17 12:24:26

好文章,百善孝为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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浏览时间:2024-3-29 0:3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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